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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欢迎来到海岛监狱逃生游戏,游戏将于十分钟后开启。」
我睁开眼,发现自己身穿囚服,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铁笼内。
300 个玩家被投放在这里,每人颈上都戴着一个电子颈环。
一个玩家不满地喊:「这狗圈是谁给我戴上的,找死是不是?」
他伸手剧烈扯动了一下。
下一秒,他的颈环急促「嘀嘀」两声,随即爆炸。
1
失去头颅的身体瞬间倒在地上。
血液混合脑浆流淌一地,绽放成一朵肮脏腐糜的红花。
人群惊叫连连,纷纷后退,我皱着眉站到角落,防止自己被挤到。
「这是什么鬼地方?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?」
一个长发女人崩溃叫喊,扑到铁笼边缘,抓着铁栏杆疯狂摇晃。
「别吵了,没听到刚才的电子音播报吗?这里是逃生游戏!」
站在我右侧的精瘦男人厌烦地看了她一眼,冷哼一声:
「在游戏里死掉,在现实世界也会被抹杀,不想死的话,我劝你最好别乱来。」
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地上尸体,顿时不少人会意——
那个人就是因为随意扯动颈环,才触发爆炸的。
看来他和我一样,在被送到这里之前,经历过其他逃生游戏。
我看着将玩家们圈禁住的铁笼,心微微下沉。
这是我经历的第五场逃生游戏。
前面四场每次我都是死里逃生,成为最后幸存的玩家,但我至今仍不明白,游戏的幕后主使到底有什么意图?
是看着玩家们以各种死法死去,从而获得乐趣,还是出于某种目的,在玩家中进行选拔?
即使每次我都是走到最后的赢家,却没有任何奖励,除了 NPC 外我也没接触过其他游戏主导者。
等着我的,只有再次被传送到新游戏中的命运。
就像现在。
像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。
人群的喧闹声顿时安静下来不少。
长发女人呆呆地瘫坐在地上,捂着脸啜泣:「怎么会这样……」
没有人理她,因为此刻,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在头顶。
将整个铁笼封住的巨大漆黑铁皮,竟然下起雨来。
一开始淅淅沥沥,很快雨势加大,雨水中,乍然出现一把粉红色的伞。
拿伞的女人穿着华丽的洛丽塔裙装,头戴夸张的兔耳装饰,整个人悬浮在空中,微微张嘴,空间里顿时传来冰冷的电子音女声。
2
「欢迎各位玩家来到海岛监狱逃生游戏,我是你们的游戏执行官。
「你们身处的地方,是一座在未知海域上漂浮的小岛,这里是岛上监狱。
「你们现在扮演的身份,是犯下各种重罪被投放进这里的犯人。今天你们忽然发现,监狱的狱警集体消失,于是你们决定出逃。
「游戏第一关:逃离牢笼。」
铁笼四面栏杆开始异变,凭空出现数道铁门。
每道铁门图案不一,但都通体漆黑,散发着死亡的气息。
与此同时,我的头顶除了雨水外,还在落下无数物品,水果刀、笔记本、扑克牌,甚至发夹……
电子音继续说道:「你们面前共有 100 道铁门,每道铁门都有对应的『钥匙』,这些『钥匙』就混在你们脚下的 100
个日常物品中。找到相应『钥匙』,打开铁门,就可以逃离牢笼。」
「『钥匙』不同,开门方式也不同,需玩家自行探索,游戏不限时。」
兔女郎咧嘴笑了一下,露出渗着血迹的尖利白牙。
「每道铁门只提供一个逃生名额,有玩家成功通过后,该铁门立即作废。也就是说——」
她故意拉长声音,在玩家们无比惊恐的注视中,说出了下一句:
「你们 300 人之中,最多只有 100 人会离开这里。」
兔女郎忽然消失,我眨了下眼,她又骤然出现在我面前。
和冰冷的电子音不同,她的眼神带着人类特有的情绪,从里面能很清晰地看到对我的鄙夷。
她双眼直直盯着我,说:「需要注意,不可以随意拉扯颈环、不可以和其他玩家有肢体攻击,否则会受到爆炸惩罚。
「最重要的是,不可以有任何攻击 NPC 的行为,否则会当场判定游戏失败,面临抹杀。
「祝各位玩家好运。」
我淡淡回看过去,情绪没有一丝起伏。
在上一场游戏里,我最后成功杀死了游戏执行官。
看来她为了限制我,干脆搞了一个颈环当作炸弹,只要我有任何的攻击意图,她就可以引爆颈环。
兔女郎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。
玩家们顿时又沸腾起来。
在这样陌生又极度不安全的情况下,人群会下意识组成小团体,寻求互助。
他们方才都看到了,女人那句不可以攻击 NPC 的话,明显是针对我,所以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将我孤立起来。
不过眼下我没心思在意这些。
我在回想女人说的话。
只能一次性使用的 100 道铁门,可以让 100 个玩家离开,这是很明显的事,为什么兔女郎要强调一句「最多 100 人出逃」?
忽然有人惊恐地问:「地上的水怎么流不出去?」
我低头一看,才发现不知不觉间,地上的水已经积蓄起来,甚至漫过了半个脚面。
积水流到铁笼边缘,却像碰上一堵透明的墙,全部被挡了回来,没有一滴流出去。
原来兔女郎是这个意思。
如果无法打开铁门逃离这里,留在这里的玩家早晚会被不断上涨的积水淹死。
很快,积水越来越多,升至脚踝,人群又开始躁动起来。
「水流不出去,我们又不能离开,这样下去的话,早晚会被淹死在这儿!」
「救救我,我不想死!」
「谁快想想办法…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你能带我们逃出去吧!」
有人猛地冲到精瘦男人面前,不敢有太大动作,只能抓着他的肩膀,满眼恳求。
男人不耐烦地甩开,又一脸暴躁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:「每扇门只能逃出去一个人,我怎么救你们?有这时间不如去找钥匙!」
这句话一语惊醒梦中人,围在一块的人群瞬间散去,纷纷抢夺地上的物品。
在我的右前方,静静躺着一把匕首。
它紧挨着铁笼边缘,因此还没被其他人发现。
既是钥匙,又可以防身,简直是最好不过的物品。
我弯下腰,正准备把匕首捡起来,一只小手快速出现在我面前,抢先一步拿走匕首。
是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小女孩,看起来也就十岁左右。
她满脸惊恐,向后退了两步,生怕我会上去抢,但是手死死握着匕首,没有半分要松开的意思。
算了,没兴趣欺负小孩。
我的手向左移了两寸,拿起原本躺在匕首旁边的圆珠笔。
这是一支外形很普通的笔,塑料质感,笔芯已经没墨了,像是被人使用许久后丢弃的。
我将它藏进袖口,不动声色观察周围的铁门。
按照游戏规则,这支笔,是其中一扇门的钥匙。
而我现在要做的,就是找到那扇门。
3
水势逐渐上涨,泡在水里的物品很快被拣空。
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开,每个人都在找属于自己的那扇门,找到的则在想办法破解门锁。
矛盾很快开始爆发。
一个中年女人很幸运,她捡到的是一把真正的钥匙,不需要对门锁解谜。
而且她很快就找到了那扇门。
但她捡到钥匙后没有藏起来,反而得意洋洋地高声叫嚷,说自己肯定是第一个逃出去的玩家。
「你们看什么看?游戏规则说了,玩家之间不可以互相攻击,你们想抢也没用!」
看着周围人怨恨嫉妒的目光,她轻蔑地晃了下脑袋。
可就在她走到门前,准备开锁的时候,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挡在她面前,露出一副坏笑的表情:
「打个商量,把你的钥匙和我的换一下呗?」
中年女人惊愕地瞪圆眼睛,下意识叫出声:「你想都不要想!」
刀疤男虽然面相可怖,但是游戏规定不能攻击其他玩家,所以中年女人并不怕他。
可她没想到的是,刀疤男是个无赖。
被拒绝后,他干脆堵在门前,恶狠狠地说:「不换钥匙,我就一直挡在这儿,你别想逃出去!大不了我在这和你耗时间,等你被上涨的水淹死了,我再从你手里把钥匙抢走!」
中年女人的脸色青白交替,好半天后,咬着牙将钥匙丢给了刀疤男。
刀疤男冷哼一声后,将自己原本捡到的水杯丢进水里,转身用钥匙开了锁。
可是谁也没有想到,就在他打开门的瞬间,中年女人用极快的速度冲过去,想从门缝抢先挤出去。
她确实挤了出去,但在跨过门槛的瞬间,铁门急速收缩,像张大嘴巴的怪物感知到食物进了嘴里,于是将嘴巴合拢起来。
她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,整个身体就被收缩的铁门切割为二。
鲜血混着残肉和碎裂的骨头渣子四溅,大半溅在刀疤男的身上。
我心下暗惊。
看来铁门一旦被打开,就会认主,只有手拿钥匙开门的玩家才可以走过去,其他玩家想要通过,会被判定犯规,遭到抹杀。
兔女郎根本没提这一点,真是用心险恶。
此时铁门已经恢复如初,刀疤男愣愣地擦了一下脸,深吸两口气后,一脚跨过面前的半具尸体,声音里发着狠:「门是我打开的,我走过去肯定没事!」
水势上涨很快,在这里的每一秒都是对心理的压迫,如果有可以出逃的机会,没人愿意错过。
他闭着眼迈过铁门,在我的视线里,他的身体瞬间消失不见。
看来通过铁门后,玩家会被传送到其他地方。
在水涨至膝盖时,我终于找到能被圆珠笔打开的那扇门。
漆黑的门上,有一个圆珠笔的图案,门把手的位置挂着个巴掌大的正方体铁盒,除此之外,这扇门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,也没有任何看起来像是门锁的东西。
我刚要仔细检查铁盒,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:「姐姐,你能帮帮我吗?」
是那个拿走匕首的双马尾女孩。
她面色有些苍白,声音微微发抖:「姐姐,我找到了我的铁门,但是我不敢对自己下手,你能用匕首在我手上划一道口子吗?」
我没问为什么要这么做,只挑挑眉:「你相信我?」
把匕首交给我,就等于把一次开门的机会放到我手里,如果我借此强占匕首,她压根反抗不了。
她咬了咬唇,说:「如果你想抢走匕首的话,在我最初捡起它的时候就会抢了,我相信你。」
在这种游戏里,相信一个陌生人,是很危险的事,我嗤之以鼻,但也没什么教育她的闲心。
小女孩说,在她的铁门上,她找到一个凹陷进去的手印,她猜测用匕首划伤手掌,将血按在手印之中,就是打开门的方式。
「姐姐,我不敢对自己下手,你帮帮我,等到第二关,我们万一能组队呢?」
她眨眨眼睛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天真。
我勾勾唇,组队什么的我根本不需要,但如果多一个人可以利用,也没什么不好。
「你叫什么名字?」
「我叫林月,姐姐你呢?」
为了避开玩家间肢体攻击的判定,我将匕首塞进她的右手,牵着在她的左手上划出一道狭长伤口。
鲜血顿时涌出,我听见自己没什么波澜的声音:「我叫杜晴。」
4
林月把失去作用的匕首留给了我。
她的铁门在不远处,我看见她将渗血左手按在铁门边缘,很快,手下发出淡淡的蓝光,铁门开启。
林月冲我摆了摆手,无声说了句:「姐姐,一会儿见。」
然后便迈出了铁门。
我回过头,将挂在自己铁门上的小铁盒仔细摸索了一遍,终于在它的底部,摸到一个小圆洞。
那个洞很小,直径 0.5mm 左右,而 0.5mm,正好是我手中圆珠笔芯的笔珠尺寸。
我挑了挑眉,没想到匕首还真能派上用场。
将圆珠笔拆开后,我抽出笔芯,用匕首的尖端翘掉笔头,一点点削掉,将笔珠取了出来。
没猜错的话,只要将笔珠塞进铁盒的小圆洞里,就可以打开门。
我正要这么做的时候,一个男人出现在我面前。
是最开始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的那个精瘦男人。
他好像没找到破解自己铁门的办法,凶神恶煞地对我说:「跟我换钥匙,不然我堵在这,你别想离开这里!」
我随意扫视了一圈,看来之前刀疤男的成功让很多人找到了方法,他们围在已经找到解锁方式的玩家身边,威胁着要交换钥匙。
但精瘦男人很明显选错了对象。
掂了掂手中的圆珠笔,我将笔珠握在手心,向前走了两步,左手摸上他的颈圈。
我面无表情地说:「游戏禁止玩家间的肢体攻击,但没说不允许触碰对方颈圈。只要我稍微拉扯一下,你的脑袋就会爆炸,我顶多失去左手而已,我不介意赌一把。」
「还想抢我的钥匙吗,嗯?」
精瘦男人满脸不可置信:「你就是个疯子!」
我冷笑出声:「所以你不要得罪疯子啊。别动,你稍微动一下,颈圈感知到扯动,命就会没了呢。」
「说吧,是想滚蛋留住你这颗脑袋,还是死在我手里?」
我的声音不算小,铁笼内的玩家基本都听到了。
很快有个同样被刁难的女玩家领会我的意图,大声对站在她面前的玩家说道:「换了钥匙,谁知道我还能不能找到解锁方式,我才不要换!你想挡着不让我离开,那就一起耗死在这!」
绝境之下,很容易让人心生恐慌,继而变得脆弱,但一旦有人强硬起来,这种情绪同样可以传染。
被刁难的玩家相继拒绝,精瘦男人恶狠狠地瞪着我,不甘心地问:「我可是老玩家,你就算能逃出这关,下一关我也会想办法搞死你,你确定要得罪我吗?」
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,仿佛在看个智障:「你先有命逃出这关再说吧。」
左手向外微微拉动了一下,他面色大变,赶紧喊道:「我滚,我滚,我发誓不抢你的钥匙!」
识相就好。
我松开手的瞬间,他落荒而逃,我转过身,摸索着将笔珠推进铁盒的小洞里。
推进去后,手下铁盒发出熟悉的蓝光,「吱吖」一声,铁门打开,一片白光出现在我眼前。
我踏进白光,身后的声音渐渐消失,大概走了 200 米后,眼前光线骤然暗下去,我出现在一个新的地方。
是一间巨大的刑室,里面摆满了各种刑具,有几个刑具上,都挂着新鲜的尸体,他们都是比我先逃出牢笼的玩家。
5
最先逃出来的刀疤男被钉在一人高的十字架上,四肢手脚嵌着十几枚长钉,鲜血从伤口不断流出,汇集到他脚下的凹槽,又顺着凹槽流入刑室中央的圆盘。
其他被固定在刑具上的玩家,流出的鲜血同样被各自脚下的凹槽送进圆盘中。
很像某个邪教的献祭仪式。
和其他已经死去化成干尸的玩家不同,刀疤男还活着。
他面色苍白血色尽失,嘴唇微微发抖,可以看出很痛苦。
撞上我的视线时,他无神的双眼微微瞪大,拼尽全力从喉咙间挤出一句话来:
「求你……杀了我。」
血液一点点被放干,漫长刑罚的折磨让他彻底失去了求生欲。
在他的对面,坐着一个双马尾女孩,是林月。
林月没有被绑在刑具上,但一脸麻木,左臂袖管空荡荡垂在身侧。
她失去了一条胳膊。
这时,兔女郎出现在我面前,但应该不是她的本体,而是全息投影。
因为我注意到,在我之后从牢笼里成功逃出的玩家,每人面前都有个一模一样的兔女郎。
我面前的兔女郎张开嘴,冰冷的机械音开始播报第二关游戏内容。
「恭喜玩家杜晴成功逃出游戏第一关。
「如你眼前所见,这里是海岛监狱的中央刑室,所有犯下重罪的犯人都要在这里受到惩罚。
「但同时,这里也是通往监狱外部的唯一出口。」
兔女郎向我对面的墙壁一伸手,一道两人高的半圆形铁门缓缓浮现,闪动两下后随即消失。
这应该就是监狱的大门。
兔女郎继续说道:「监狱大门没有门锁,也没有钥匙,想打开大门,需要监狱长浑身浸满犯人的鲜血后,将自己的身体印在门上。
「现在狱警集体消失,犯人们得到消息,监狱长的身体被分成多份,藏在这个监狱的角落。
想拼凑出监狱长的完整身体,需要犯人们两两组队,进行 1v1 游戏。
「胜者可以得到一件监狱长的身体部件,失败者则需上刑具,榨干自己的鲜血,成为打开大门的另一半『钥匙』。
「等所有小队的游戏结束,胜者们拼凑出监狱长的完整身体,就可以用失败者的鲜血打开大门,逃出监狱。」
6
站在右侧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向我走来,他是兔女郎分配给我的游戏对手。
男人身材高大魁梧,但气质并不粗野,反而文质彬彬。
明明是对手,看向我的眼神却极为温和。
他向我伸出手,友好地说:「你好,我叫许鹤,是一名外科医生。」
我没理他,转身问兔女郎:「游戏内容是什么?」
兔女郎挥动一块虚拟光屏,数十个蓝色方块出现在面前,其中几个已经颜色已经黯淡下去。
她说:「每组玩家要进行的游戏内容都不同,二位可以随机选一个。」
许鹤礼貌地说:「女士来选吧。」
没什么好选择的,无论是什么样的游戏,我都一定要赢。
我随意点开一个蓝色方块,它瞬间在我眼前扩大,暗红色的文字呈现其上,是第二关游戏内容。
【游戏地点:单人监牢区。
玩家杜晴游戏目标:维持犯人身份,两小时内,找到并拼凑出监狱长的完整左手。
玩家许鹤游戏目标:身份转换为监狱长亡灵,抓捕杜晴。
游戏判定标准:两小时内,玩家杜晴成功拼凑出监狱长的左手,即视为游戏成功。
若超时未找到游戏目标,或在游戏期间被玩家许鹤抓到,即视为玩家许鹤游戏成功。】
记下游戏规则后,一道白光出现在面前。
按照兔女郎的指示,我和许鹤一同踏上白光,面前又是熟悉的白色通道。
走过这条通道,就意味着第二关游戏正式开始。
四周寂静无声,通道内只有我和许鹤的脚步声在响动。
他本来在我身后,忽然加快两步走到我身边,语气仿佛在闲谈:「你叫杜晴?是晴天的晴?这是你第一次参加游戏吗?」
我冷冷打断道:「你死我活的关系,没必要闲聊。」
他摸了摸鼻子,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:「我只是在想,也许游戏里会有隐藏的通关方式,可以让我们实现双赢,都不用上刑具。」
通道已走至尽头,再往前迈出一步,就是第二关的游戏场景。
我脚步微顿,扭头看了他一眼:「一个陌生玩家,还不配让我试错。」
一脚踏出通道,白光和许鹤挂在脸上的笑容都消失在身后,我独自出现在单人监牢区狱警的办公室里。
7
办公室的环境极为破败昏暗。
脱落的墙皮上印满血手印,发霉的桌子上零散放着一些已经腐烂的人皮。
覆满血迹的煤油灯、生锈的铁栏门,无一不昭示这里的阴暗和诡异。
透过铁栏可以看到整个监牢区的大致情景。
这里没有任何 NPC,目之所及空荡荡的,许鹤不知被传送到了哪里。
但我隐隐约约听到了许多声音。
痛苦哀号的声音,铁链拖地的声音,棍棒打在皮肉上的声音。
可以想象,这里曾经诞生过无数惨死的亡魂。
我揉了揉耳朵。
有点吵。
办公室内布置简单,我用最快的速度搜寻了一遍,在一个破旧的铁皮柜子里找到了地图。
整个监牢区呈回字形,「回」字中心的单人牢房专门关押等级最高的重刑犯,外围三面关押低一等级的犯人。
我所在的办公室这一面,则是狱警的工作区域,除两间办公室外,其他都是单独拷问犯人的刑房。
确保许鹤不在外面后,我快速潜进隔壁另一间办公室。
一模一样的环境和布置,唯一不同的是,我在铁皮柜里找到的是一把小刀。
刀已开过刃,但表面光洁如新,明显未经过使用,和这里的破败腐烂格格不入。
也许是游戏道具。
我将刀收好,转身离开,进入旁边的刑房。
和狱警办公室比,刑房明显要大得多,里面摆满各种欧洲中世纪的刑具,五个人偶穿着全副武装的尖刺盔甲,并排摆放在最里面,看着让人头皮发麻。
我正打算搜寻,忽然听到远处隐隐传来脚步声。
应该是许鹤朝这边来了。
扫视一圈后,我的目光落在穿着尖刺盔甲的人偶身上。
将其中一个人偶取出放在铁钉棺材里,我迅速给自己套上盔甲,戴上包围整个头部的头盔面具,站到原来人偶的位置上。
刚做完这一切不久,我就听到轻快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。
接着,脚步声的主人用极缓慢的速度,踏了进来。
8
头盔本身是刑具的部件之一,没有在眼睛处开口,为的是夺取犯人的视线,让他们在黑暗中,彻底被恐惧淹没。
此刻我的眼前一片漆黑,因此听觉变得更为敏锐。
我听到许鹤打开铁处女,摆弄了一下拉肢架,而后慢悠悠地,踱步走到我旁边。
时间的流速好像在变缓,他呼吸间的冷气,仿佛随时能穿透我正戴着的头盔面具。
空气里安静了片刻后,我听到了他的轻笑声:「你在里面吗,杜晴?」
我轻缓地控制着呼吸节奏,尽力让自己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。
许鹤没有下一步动作,还在兀自说着话:「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外科医生吗?」
他好像舔了一下嘴唇,声音忽然变得有几分痴迷。
「因为我喜欢鲜血的味道。甜甜的,带着铁锈气,黏稠的质感会让味道留存更久,比香水还要诱人。
「每次在手术室给病人开刀时,对我来说都是嗅觉的狂欢。
「所以,我会亲手把你送上刑具的,你身体里的血液,会在我面前尽数绽放。」
原来这是个披着人皮的变态。
下一刻,我听到金属尖锐物被推进、铁锈之间互相摩擦发出的声音。
9
虽然眼前什么都看不到,但我想象得出,此刻许鹤脸上的表情一定是错愕的。
他推的并非是我身上盔甲的铁刺,而是躺在我旁边铁钉棺材上的钉子。
「刺啦」一声,棺材板被推开,许鹤轻吸了口气,有些无奈地说:「啊……猜错了,你竟然不在这里。」
「那么……你会在哪里呢?」
一股强烈的注视感袭来,我顿时屏住呼吸。
脚步声响起两下又消失,接着又是金属摩擦的声音。
他在检查我旁边其他穿着盔甲的人偶!
我听到了头盔接二连三落地的声音。
一个、两个……四个。
时间变得极为缓慢,一分一秒都很难熬。
就在这时,穿在胸前的盔甲微微颤抖了一下。
是许鹤在检查!
只要他掀开头盔,马上就会抓到我,游戏立即结束。
可我忽然想到,他为什么会这么快找过来?是有单独的游戏提示吗?
不及我细想,头盔已被掀开一角,昏暗的光线从缝隙中闯入视野,就在这时,刑房内突然响起一道电子音:
「五分钟搜寻时间已结束,玩家许鹤即将被传送回初始位置,十分钟后方可再次进入。」
「啪嗒」一声,头盔复位,光线消失,房间内再无声息。
又等了一小会儿,确认许鹤已不在这里后,我脱下身上的全副盔甲,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光牌。
扑克牌大小,散发着淡蓝色的光,上面一行红色血字:
【道具:一次性传送地图。
功能:可以查询玩家杜晴此刻所在房间,并传送至附近位置。
限制:生效时限五分钟,过时限后立即将玩家传送回初始位置。
备注:本道具已失效。】
这个游戏里竟然真的有道具,一股寒意瞬间涌上心头。
如果不是许鹤太过自信、废话太多浪费了时间,这会儿我已经被他抓住,结束游戏了。
只是……我摸了下被放在腰后的小刀,不知它的作用是什么。
10
我在搜寻刑具室时,很轻松地找到了监狱长的手掌。
它躺在棺材的角落里,许鹤之前没有完全推开棺材盖,所以并没有发现。
但是如我所预想,游戏并没有提示我顺利通关。
手掌已经腐烂蜕皮,露出里面变成褐色的肌肉纹理,上面挂着的四根手指要落不落,唯有小拇指不知所终。
看来想完成游戏,还要找到那根去向不明的小拇指才行。
失去道具的许鹤没有外挂,只要我足够小心,注意不要发出太大声响,他在偌大的监牢区想找到我并非易事。
但我也陷入了僵局。
我将整个监牢区几乎翻个底朝天,都没有找到那根小拇指。
此刻,我站在「回」字中心区,面前是关押最高等级犯人的单人牢房,也是我要搜索的最后一个房间。
可将房间翻个底朝天,我都没有找到那根小拇指。
怪异的感觉又涌了上来。
兔女郎明显看不惯我,但是在监狱游戏里,她一直在遵循公平。
颈环是每个玩家都有的,没有因为针对我就只给我一个人戴。
1v1 游戏是让玩家自己选择的,虽然随机,但也说明她懒得操控游戏内容。
也因此,从不久前起,我的脑子里就冒出一个问题——
这关游戏,真的公平吗?
从通关条件来看,我必须集齐监狱长的手掌,但许鹤只要抓到我,或者耐心等待两小时游戏结束,就会判定他胜利。
也就是说,只有我的通关条件具有唯一性。
是游戏不公平,还是隐藏了对我有利的通关方式,只是我没发现?
就在这时,一道黑影出现在身后,我下意识转过身,看见许鹤站在门口,脸上仍挂着温和的笑容:
「我找到你了。」
11
他抱着双臂,好整以暇地靠在门口,并不急着进来。
「看来你没有集齐手掌嘛,这局游戏,你输了。」
我掏出小刀,习惯性地在手里掂了一下。
许鹤的视线在小刀上停留了片刻,面带微讽:「想用它防身?只要我碰到你一下,游戏就会结束,就算我被你刺伤也没关系,你应该知道吧?」
我点点头:「所以这把刀不是用来防身的。」
这也是方才我一直在想的问题。
如果说光屏卡片和我找到的小刀都是游戏道具,那为什么只有卡片有说明?
小刀到底是用来干吗的?
两个玩家的通关判定标准本就不公平,加上道具的辅助作用,这局游戏对我有太多不利。
除非……我的通关要简单得多,小刀的作用也很明显,所以游戏要把这些信息通通隐藏起来,防止游戏失衡。
许鹤已经迈步走了进来,离我只有几步远的距离。
对于他来说,游戏已经胜利在望,所以他没有急着来抓我,反而以极慢的速度靠近,好像等着欣赏我的崩溃一样。
我忽然想起进入游戏前看到的林月。
失去整条手臂,脸色苍白一片。
原来是这样。
我微微勾起唇角,对许鹤说:「你知道吗,如果这局你输了,那你一定死在自负上。」
许鹤扬了下眉,面带询问地看着我。
在他疑惑的目光中,我手起刀落,迅速砍下自己左手的小拇指,拼接在监狱长的手掌上。
淡蓝色的光芒自接口处发出,逐渐将整个手掌包围。
许鹤怒吼着向我扑来,却在碰到我的前一刻,整个人消失不见。
耀眼的白光充斥整个视线,下一瞬,我已经回到第二关游戏开始前的中央刑具室,而我的对面,是已经被绑在刑具「铁处女」上的许鹤。
兔女郎的声音乍然响起:「
(本文节选自知乎《项圈逃生》)